傳奇投資人芒格辭世,生前如何看待加密貨幣和AI?
金色財經 / 何渝婷編譯
2023-11-29 18:00

(取自Charles Thomas Munger X)

芒格(Charles Thomas Munger)因擔任波克夏·海瑟威公司副董事長以及與巴菲特的密切合作而聞名,是金融和投資界的傳奇人物。

巴菲特在聲明中表示:「如果沒有查理的靈感、智慧和參與,波克夏·海瑟威公司就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地位。」 

芒格是波克夏·海瑟威公司的副主席,也是其最大股東之一,截至2022年3月2日,其股票價值約為21億美元。

截至2023年初,他的總淨資產約為25億美元,芒格生前曾多次發表對加密貨幣、AI的批評言論。

一、芒格其人

芒格(Charles Thomas Munger),綽號「查理」,1924 年 1 月 1 日出生於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

他的父親阿爾弗雷德 (Alfred) 是一名律師,母親弗洛倫斯·「圖迪」 (Florence "Toody") 來自一個富裕的家庭。 

和巴菲特一樣,芒格年輕時也在巴菲特祖父的雜貨店工作,但這兩位未來的合夥人直到多年後才見面。

17 歲時,芒格離開奧馬哈前往密西根大學,根據洛 (Janet Lowe) 2003 年出版的傳記《該死的對!》記載,兩年後,即 1943 年,19 歲的芒格離開密西根大學,二戰期間在美國陸軍服役。

戰後,芒格就讀於哈佛法學院,並於 1948 年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搬到南加州,在那裡從事房地產業務法律。

軍方派他到帕薩迪納的加州理工學院學習氣象學,在加州,他愛上了妹妹在斯克利普斯學院的室友哈金斯 (Nancy Huggins),並於 1945 年與她結婚。

儘管芒格從未完成本科學位,但他於 1948 年以優異的成績從哈佛法學院畢業,夫妻倆搬回了加州。

芒格和他的妻子育有三個孩子,分別是女兒溫迪和莫莉,以及兒子泰迪,泰迪 9 歲時死於白血病,而芒格夫婦於 1953 年離婚。

兩年後,他與南希·巴里結婚,兩人是在一家雞肉晚餐餐廳相親時認識的,這對夫婦有四個孩子:小查爾斯、艾米莉、巴里和菲利普,他也是她另外兩個兒子威廉·哈羅德·博思威克和大衛·博思威克的繼父。

他曾在加州從事房地產法工作,並於 1962 年創立了 Munger, Tolles & Olson 律師事務所,並專注於管理他同年創立的避險基金 Wheeler, Munger & Co. 的投資。

「我為自己是一名奧馬哈男孩而感到自豪。」芒格在 2017 年接受密西根羅斯商學院院長德魯 (Scott Deru) 院長採訪時說道。 

「我有時會用一句老話,『他們把這個男孩帶出了奧馬哈,但他們從來沒有把奧馬哈從這個男孩身上帶走。』所有這些老式的價值觀,家庭至上;當別人遇到困難時,你能夠幫助別人;謹慎、明智;保持理性的道德義務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重要,比富有更重要,比重要更重要,這是絕對的道德義務。」

在加州,他與《洛杉磯時報》創始家族成員富蘭克林·奧蒂斯·布斯 (Franklin Otis Booth) 合作從事房地產業務,他們的早期開發項目之一是布斯祖父位於帕薩迪納的房產上的一個利潤豐厚的公寓項目。(布斯於 2008 年去世,1963 年由芒格介紹給巴菲特,並成為波克夏·海瑟威最大的投資者之一。)

「我有五個房地產項目,」芒格告訴德魯。「我同時做了幾年,在短短幾年內,我就擁有了 300 萬至 400 萬美元。」

芒格於 1975 年關閉了避險基金,三年後,他成為波克夏·海瑟威公司的副董事長。

二、巴菲特與芒格

1959 年,35 歲的芒格回到奧馬哈,結束了已故父親的律師事務所。就在那時,巴菲特的一位投資者客戶向他介紹了當時 29 歲的巴菲特。 兩人一拍即合,儘管相隔半個大陸,仍保持聯繫。

1977 年,巴菲特在接受《奧馬哈世界先驅報》採訪時回憶道:「我們的想法非常相似,這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他是我遇到過的最聰明、最高品位的人。」

芒格於 1978 年正式加入波克夏·海瑟威公司擔任副主席,在他職業生涯的大部分時間裡,他最出名的身份是巴菲特的愛說俏皮的副手,經常針對股市和經濟提出直率的建議。

他以其精闢的幽默而聞名,這讓波克夏·海瑟威的忠實粉絲感到高興。「如果人們不經常犯錯,我們就不會這麼富有,」芒格在 2015 年伯波克夏·海瑟威公司的年度股東大會上說道。

2018 年,巴菲特對 CNBC 的貝基·奎克 (Becky Quick) 表示:「從我們認識以來,我們從未發生過爭執,到現在已經近 60 年了。查理給了我一份終極禮物。 他讓我成為了一個比其他人更好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給了我很多好的建議。 ……因為查理,我的生活變得更好了。」

巴菲特在 2021 年指出,在他們第一次見面後,他就知道「我不會再找到像這樣的人了…… 我們一拍即合。」

二者思想的融合集中在價值投資上,即選擇股票是因為根據公司的長期基本面,其價格似乎被低估。

芒格曾經說過:「所有明智的投資都是價值投資,獲得的比你付出的更多。」「你必須對企業進行估值才能對股票進行估值。」

但在 2020 年初,波克夏·海瑟威第一季遭受了 500 億美元的巨額虧損,芒格和巴菲特比大衰退期間投資美國時更加保守,美國銀行和高盛等航空公司和金融機構受到經濟低迷的嚴重打擊。

芒格在 2020 年 4 月對《華爾街日報》表示:「嗯,我想說,當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颱風來臨時,我們基本上就像一艘船的船長。」「我們只是想挺過颱風,我們會而是以大量的流動性來擺脫它。 我們不會玩『哦,天哪,天哪,一切都會完蛋,讓我們投入 100% 的儲備金』用於購買企業。」

三、芒格生前對加密貨幣和AI的看法

芒格生前曾多次發表對加密貨幣和比特幣的批評言論,也警告過AI的過度炒作問題。

1.芒格不看好加密貨幣

芒格認為加密資產是一種破壞穩定且沒有生產力的金融發明,並且將比特幣比作向傳統金融的精煉配方中扔了一個「臭球」,他強調了從原始社會向先進文明過渡過程中強勢貨幣的重要性,並指出無論是貝殼還是金幣,貨幣的堅固性始終是最重要的。「不要讓我開始談論比特幣,那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投資,這些投資中的大多數都將變成零。」

芒格對美國政府迄今為止採取如此寬鬆的監管方式感到羞恥,他呼籲應該全面禁止加密貨幣並稱那些相信加密貨幣的人是「白痴(idoits)」。

芒格表示,加密貨幣非常愚蠢也非常危險,美國政府允許這麼做是完全錯誤的,我不會因為美國允許加密貨幣而感到自豪,我覺得加密貨幣是「狗屎」。

芒格2月1日在美國《華爾街日報》發表題為「為什麼美國應該禁止加密貨幣」。

文章表示,近年來,美國私人所有的公司已經發行了數千種大大小小的加密貨幣,這些虛擬貨幣可以在沒有政府事先批准的情況下公開交易。

而這也導致市場出現漏洞,造成瘋狂投機,導致巨額虧損,因為在某些情況下,一大部分的加密貨幣幾乎以零價格賣給了發起人,之後公眾卻在沒有充分瞭解的情況下以更高的價格買入。

這些瘋狂又糊塗的資本主義行為,像極了美國作家馬克·吐溫經常說的一句話中描述的那樣,「騙子把自己擁有的土地上的一個洞稱為礦井」。

2.AI被過度炒作

芒格認為AI被過度炒作,它得到的可能比它應得的更多。他指出,人工智慧其實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它的根源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50年代。

我們其實一直有人工智慧,但對人工智慧有點擔心,因為我們沒有辦法逆轉(uninvent)它,且傳統的智慧(old-fashion intelligence)一樣有效。

3.對其他領域的批評

美國銀行「充斥著」不良商業地產貸款

美國商業房地產市場正在醞釀風暴,隨著房地產價格下跌,美國銀行充斥著他所說的不良貸款。他在接受英國《金融時報》採訪時表示,這遠沒有2008年那麼糟糕,但是銀行業也會遇到麻煩,就像其他地方一樣,在好時光裡,你會養成壞習慣……當壞時光來臨時,他們會損失太多。

四、多面的芒格:慈善家、建築師

芒格向包括密西根大學、史丹佛大學和哈佛法學院在內的教育機構捐贈了數億美元,通常規定學校必須接受他的建築設計,儘管他並沒有接受過正式的建築師培訓。

芒格在洛杉磯的哈佛西湖預科學校擔任董事會成員數十年,在 20 世紀 90 年代科學中心的建設過程中,他確保女孩的浴室比男孩的房間大。

「每當你去觀看足球比賽或活動時,女廁所外都會排起長隊,誰不知道她們上廁所的方式與男人不同呢?」 芒格在 2019 年告訴《華爾街日報》。「什麼樣的白痴才會把男廁所和女廁所弄得一樣大? 答案是,一個普通的建築師!」

芒格與南希·巴里結婚 54 年,直至 2010 年去世,他們向史丹佛大學捐贈了 4,350 萬美元,幫助建造芒格研究生宿舍,該宿舍可容納 600 名法律和研究生。

2019 年 2 月,CNBC 的 Quick 在接受「Squawk Box」採訪時被問及長壽幸福生活的秘訣時,芒格表示答案「很簡單,因為它是如此簡單」。

「你沒有太多的嫉妒,你沒有太多的怨恨,你的收入不會超支,儘管遇到麻煩,你仍然保持快樂。你和可靠的人打交道,做你應該做的事,所有這些簡單的規則都能有效地讓您的生活變得更好。」他說。

五、業內人士對芒格辭世表示哀悼

執行長巴菲特在新聞稿中表示:「如果沒有查理的靈感、智慧和參與,波克夏·海瑟威公司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地位。」

「幾十年來,他們兩人領導了一個投資巨頭,顯著改善了許多人的生活......並且在此過程中,他們反覆展示了協作、協同和常識的實力,安聯集團首席經濟顧問穆罕默德·埃里安 (Mohamed El-Erian) 在 X 網站上發表的一篇文章中表示:「查理,願你安息。」

「他的影響遠遠超出了投資界,人們發現了他,以為他們會學到賺錢的方法,但他們得到了更多。」投資者兼巴菲特和芒格專家惠特尼·蒂爾森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

「他說,如果你只有一把錘子,那麼世界看起來就像一顆釘子。」

六、一個投資時代的結束

芒格的辭世標誌著美國企業界一個投資時代的結束。

芒格去世後對公眾來說最顯著的變化也許是波克夏·海瑟威公司一年一度的週末,該週末會吸引數萬人來到奧馬哈,並在全球範圍內進行直播。

芒格將不再與巴菲特同台,並在五個小時內回答數十個股東問題。

「如果沒有查理簡潔、開放和誠實的評論,年會將永遠不會一樣。」賓夕法尼亞州懷俄密辛市 Lountzis 資產管理公司總裁朗齊斯說。「他與巴菲特非常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說,芒格說出了他的想法,而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據報導,身價 27 億美元的芒格就在幾週前還在對全球市場發表評論。

例如,他告訴Acquired Podcast,巴菲特向日本投資數十億美元的決定是「理所當然的」。

「這錢來得太容易了,」芒格以其特有的簡潔說道。 「這就像上帝打開了一個箱子,然後把錢倒進去。」

【本文出處金色財經/幣特財經編譯】